地球上的天王星

窗外的午後陣雨隨著逐漸遠去的雷聲，變成稀稀落落的雨滴。
還沒換下衣服的學妹一身懶散的躺在窗邊，愣愣地望向仍陰鬱不見陽光的天空。

「妳這樣會感冒喔。」我邊擦拭頭髮，邊在她身旁坐下。
「剛剛穿的風衣有防潑水，沒關係。」
「明明有戴安全帽，妳的頭髮也都濕了不是嗎？先去洗澡吧。」
「再一下下就好。」
我先確認她的衣服潮濕的程度，似乎只有領口比較嚴重一些，其他地方還好，就先任由她動也不動的躺著，一同享受雨後的涼爽與靜謐。
不知什麼時候，她的視線移到我這邊，看著學妹呆愣的樣子忍不住揚起微笑，撥弄她額前濕黏成片的瀏海，拿下披蓋在頭上的毛巾幫她順了順濕漉漉的頭髮，我才發現她的髮尾處有一小攤水。伸手摸了後才知道，雨水已經從頭髮上漫延到地面，然後被她背下的衣物吸收了不少。

「學妹！妳後背都濕掉了！」我硬把她的肩膀抬起，將毛巾塞了進去。
「沒關係啦，壓著不動就不會冷。」學妹依舊不為所動看著我。
「算我拜託妳，趕快去洗澡好嗎？」
「……好麻煩喔，等一下就會乾了啦。」看著她慵懶的闔上眼，我有點擔心她會就此睡去。
「剛剛是誰硬把我推進浴室的？」為了讓她保持清醒，我用手指戳她的臉頰以表抗議，那溫度似乎比平常還涼冷。
「我怕妳著涼啊……妳今天是陪我出門採購才會淋到雨的……」
「是我想和妳在一起，不是單純陪妳。」學妹對自己的不在意讓我有些惱火起來，忍不住用力拉住她的雙手想讓她坐起身來，「快起來去洗澡啦，乖。」

沒想到學妹一個反手施力反而讓我跌進她的懷裡。
她摟著我，輕拍著我的背試圖安撫，也或許是說服。
「再一下下就好。」
「妳真的是……」
我的無奈化為無聲的譴責，無力地噴灑在她的頸項上。

然後她側過臉吻了上來。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我。

看著她紅透的耳根和調皮的笑容，我好想再吻她一次。

「好了，我該去洗澡了。」
……可惡。
「妳真的很壞心。」我坐起身看著她得逞的背影，還是出手幫她把貼在背上的衣服拉開。
「不然，妳幫我洗？」學妹抓起準備好的衣物朝浴室走去。
「什麼？」當然好。
「開玩笑的啦。」她回頭拋了個讓我忍不住把毛巾丟向她的微笑。
「學妹。」
「嗯？」
「把門鎖好，不然我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
「……那我就不關門了。」
「什麼？」
「我沒有開玩笑。」
 

我緩緩站起身，深呼吸了幾次後，走進浴室幫我們兩人關好並鎖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