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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詳的表情,平穩的呼吸,小小的艾莎把Sir Jorgen.B.Jorgen壓在粉粉的臉頰下,用嫩嫩的手掌和細細的手指輕輕握著安娜的手指。
安娜此刻非常確信世界上真的有天使的存在,因為她現在幸福到無法克制微笑以誇張的方式在自己的臉上漾開。


她從沒想過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看到艾莎睡在她的床上。
還記得第一次踏進她的房間時,艾莎的表現與其說是謹慎有禮,不如說是緊張僵硬。
不是因為她房間太雜亂,因為她前一晚進行了搬進來之後的第一次大掃除,而是因為這是艾莎進入孤兒院後第一次到別人的家中拜訪。
雖然她堅持不過夜、一定要回孤兒院才睡得著,但今天離開孤兒院、順道去了趟久違的市集後,艾莎開心到耗盡了體力,等到和安娜一起返家休息時,她已經忍不住在沙發上打起瞌睡來。
安娜邀請她到床上小睡一下,艾莎不肯。
直到安娜說明她並不想睡、不會使用到床,而且可以在旁邊陪伴她到睡著,艾莎才點頭答應。


她確定艾莎已經睡著後,小心翼翼的縮回被握住的手指,回到沙發上去使用筆電。
原本就有在寫日記的安娜,自從和艾莎有實質上的接觸後,她都會將兩人的互動與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記錄下來,日記裡滿滿都是她對艾莎的看法與觀察,這不是為了研究或其他目的,只是單純的覺得她們兩人之間的回憶太重要了,她一刻都不想遺忘。

記錄完市集的部分後,安娜決定假寐一陣子再叫醒艾莎一起做晚飯。
她將筆電放回茶几,枕在沙發扶手上休息。
因為艾莎也在家裡,她並沒有睡得很沉,所以當她聽到聲響的時候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艾莎在哭。

 

她從沙發上彈起,看到光著腳站在床和沙發之間,緊抱著娃娃已經哭成淚人兒的艾莎正緊盯著她。
安娜慌忙起身走過去,蹲下身讓兩人的目光可以平視,輕柔的問她:「做惡夢了嗎?」
艾莎點點頭,停不下的啼哭聲斷斷續續的傳來,止不住的淚水不斷從臉上滑落。
安娜覺得自己的心揪成一團,像是被撕扯般隱隱作痛。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艾莎哭出聲。
極度壓抑的她,平時只會默默的掉眼淚。
她曾經在孤兒院的聖誕活動週當志工時,看過睜著眼、倒在床上,任憑眼淚流淌卻不動不回應不說話的艾莎。
那天安娜才從院長口中知道,艾莎非常接近聖誕節的生日,也是她的家人出意外的日子。
年幼的她轉瞬之間喪失了家人,以及歡慶生日和聖誕節的意義。


「我可以抱抱妳嗎?」安娜知道艾莎不喜歡別人隨意碰觸她。
艾莎再次點頭,並主動向前依偎到她懷裡,將頭枕在她的肩膀上。
安娜站起身、有點吃力的將人抱起,像在哄嬰兒般拍背與走動。
但畢竟艾莎已經有些份量,她索性抱著艾莎坐回沙發上,繼續拍背和小幅度的搖晃。


等到艾莎已經不再抽噎,開始撫玩原本緊抓在手上的娃娃時,安娜覺得她已經平靜下來了。
「妳覺得還好嗎?」
艾莎點點頭。
「可以告訴我妳夢到什麼嗎?如果不想說就不要說,不用勉強喔。」
艾莎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提撥足夠的勇氣準備說話一般。
「我夢到爸爸、媽媽和妹妹,她們站在門口向我揮手說再見。」艾莎指著安娜家的大門。「我在夢裡從床上追過去,但是門好遠,雖然她們都沒有動,只是一直揮手,但怎麼跑都跑不到門邊。後來我被嚇醒,從裡面跑出來想去大門那邊找他們,他們已經不見了,只剩下妳倒在沙發上,我不知道妳是睡著了還是怎麼了,因為妳剛剛說妳不想睡不會用到床......」
「妳可以來叫我啊。」安娜不捨的收緊了手臂。
「我不敢......我害怕......」艾莎把臉窩進安娜的懷裡,忍不住再次啜泣起來。
「乖,我在這裡喔,好好的在這裡陪妳,不要害怕。」安娜心疼的在艾莎的頭頂親了幾下。


經過這一番折騰,哭累的艾莎又開始打起瞌睡,安娜原本想讓她回床上睡,但她緊抓著安娜的衣服堅決不肯睡。
「我在旁邊陪妳睡呢?」
「妳離開後我可能又會做惡夢。」
「我也陪妳一起睡覺啊。」
「這樣我們其中一個可能會因為太擠結果摔落床下。」安娜覺得是時候換張大一點的床了。
「還是我在沙發上抱著妳睡?」
「這樣妳的口水可能又會滴到我。」
安娜覺得她們兩人內心的陰影面積總和起來可能趨近於無限大。
「我有個方法,保證口水碰不到妳,妳也不會摔下床,而且一直都感受得到我會陪著妳喔。要不要試試看?」
「如果不行呢?」
「那我們再另外想辦法,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艾莎勉強點了點頭。

她抱起艾莎坐到床沿,先推開棉被,然後移動身體到床鋪正中央,靠著床頭慢慢下滑,直到自己的頭落在枕頭上,身體攤平在床上。
整個過程她都沒有放下艾莎。

「來,妳現在把頭放在這邊睡。」安娜拍了拍自己胸口正中央。
艾莎按照指示往下挪動,趴在安娜身上、側頭放在指定的地點,她聽到了安娜的心跳聲。
安娜的心臟強健有力的跳動著,穩定的聲響打在耳畔莫名的讓艾莎感到安心,她真的如她所說,好好的陪在她身邊。「來,妳現在把頭放在這邊睡。」安娜拍了拍自己胸口正中央。

安娜拉過棉被將艾莎包裹住,雙手放在艾莎的背上來回輕撫。
「這樣就可以確定我不會離開妳了,安心的睡吧,我的小雪花。」
艾莎闔上眼,沉入了自從進孤兒院之後再也沒享受過的夢鄉。

 


艾莎醒來後,看到安娜的口水的確都落在了枕頭上而不是自己的頭上。
然後她想起了下午她的頭恰巧睡在那攤口水暈開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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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一下裏設定:
安娜學生時期住的房子是沒有隔間的套房,睡眠區是用了屏風和家具簡單隔出來的空間,大門旁有個簡單的小廚房。
等到艾莎離開孤兒院要同住時,才一起找了兩房一廳一衛有廚房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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