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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莎很清楚,這場暴風雪與自己的魔法無關。

她站在風暴的中心,不斷改變方向的風將四周的雪花捲起後向她襲來。
呼吸困難的她第一次體會到無法駕馭風雪所帶來的傷害與痛苦,也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滲進骨中的寒冷。

原來這就是她所謂的寒風刺骨,原來這就是她當時在風雪中找尋的慌亂。

我的妹妹。

「妳的妹妹已經死了,因為妳。」

語詞像把無聲的利刃,一字一字的再次刺穿她的心。
而這次,暴風雪並未如同往常那般回應她瞬間墜落的心,依舊無情地拍打在她逐漸低垂的身影上。

她感到疼痛。

她在舉目一片雪白的視野中感到每根骨頭都被沉重的巨石輾軋。

她在潔白無瑕的冰面上感到每條肌肉皆被不同方向的狂風拉扯。

她在熟悉異常的暴風雪中感到每寸皮膚均被無法熄滅的火焰灼燒。


所有的意識,所有的感官,皆被這片白茫皚皚禁錮。
唯獨那顆無法被掌控的心,仍舊不屈不撓地尋找著安娜。

她想大聲吶喊,把心中的思念化作那兩個再也熟悉不過的二字從心底喊出來。
無奈凜冽的風聲咆嘯過猛,蓋住了她的聲音;鋪天的白雪來勢過強,掩住了她的雙脣。

在未曾體驗的淒寒中,煎熬的汗水順著背脊滾落。

她覺得自己像條被迫離開海洋的鯨魚,被自己體內過度飽和的念想壓得喘不過氣來,用盡了力也無法獲得足夠的氧氣,在無水環境下努力發出的鯨詠,即便張大了嘴也無法傳遞。
一直視為理所當然的海水朝地平線退去,只剩無力與絕望宛如漲潮般淹沒自己。
她在凍融之間陷溺,只有枯槁的身軀在寒冬中發出落葉的聲響。

安娜,妳在哪裡?

止不住的淚水滑落,安娜不捨地用指腹攔截後抹去。
「艾莎,沒事了。」

陽光的灑落讓她得以從夢魘中掙脫,驚魂未定的視線模糊不清,但仍不放棄的四處搜尋。

安娜主動湊近和她對上視線,「妳還好嗎?」
艾莎張口,試圖呼喚她在夢中怎麼樣也發不出的名字。
「……安……安娜……」勉強從喉頭擠出的氣音就像是將文字放在砂紙上磨擦般殘破不堪。
「噓,乖,不要說話。」安娜輕輕點住那兩片急躁的唇瓣,「御醫說妳的喉嚨紅腫發炎,才會引起發燒,所以不可以勉強發出聲音喔。」
艾莎本想說些什麼,但動了動嘴後又識相地閉上,並乖巧的點了點頭。

「有哪裡特別不舒服嗎?」安娜用手背碰觸艾莎下顎的邊緣,想看看過高的溫度是否下降了些。
艾沙小幅度的搖了搖頭,然後將自己的臉頰蹭進安娜難得比她還低溫的手掌中。
安娜看著眼前用汪汪淚眼對著自己撒嬌的姊姊,忍不住露出憐惜的微笑。
「喝點水好嗎?」安娜的拇指摩娑了下那對乾裂的唇。

「餵我」
她讀懂她的嘴型,雖然不若以往水潤,卻依舊誘人。
「撒嬌鬼。」
安娜端起一旁的水杯含了一點,俯身送進艾莎的口中。
「還要」
相同的動作安娜又重複了幾次,直到她發現從唇邊滴落的不是水,而是淚。


「怎麼了?哪裡難受嗎?」
欲確認異狀的安娜還沒來得及將水杯放下,便被艾莎拉住領口扯近,用她僅存的氣力吻了上去。

「安娜」、「安娜」、「安娜」
她無聲的呼喊穿插在吻與吻之間,試圖用看不見的音頻將心中的感受透過實質的接觸傳遞過去。
安娜溫順地承接所有情緒浪潮的拍打,並將最終精疲力竭的她緊緊擁入懷中。
「我在這裡,」安娜用悠悠的親吻烙在艾莎皺起的眉心上,「一直都在這裡。」

她捧住泛著潮紅的臉頰,額頭輕抵住艾莎的,讓平靜的湖水綠漫進暴風肆虐、暗濤洶湧的冰藍海中,直至雲淡風輕、風平浪靜,唯有朵朵漣漪蕩漾在彼此的水面上。

「再睡一下,好嗎?」安娜將懷中人輕放回柔軟的床上,再以被褥包裹住溫度稍稍偏高的病人,「我會一直在妳身邊。」

「吻我」
看著艾莎難得直白的索要與眼中的黏膩,安娜索性爬上床、安穩地躺在她身邊,先用長吻讓無法出聲抗議的人招架不住得微微喘氣後,再將人摟入懷中輕拍。
「睡吧,」安娜把手探進被中與艾莎十指交握,「手牽手一起做夢,就不用怕惡夢了。」

墜入夢鄉前的艾莎在迷糊的意識中想到,如果疾病是嚴酷燥熱的沙漠,安娜就是讓她即便身處其中依舊可享受暖陽照耀的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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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復健中,腦洞形成時能馬上行動果然過程順暢多了。
看著別人跟風的噗不小心變成開洞關鍵字,雖然有點離題還頗跳tone,但腦洞就是這樣無法掌控(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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