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的天王星

「不是說好不能咬人了嗎？」
艾莎的指尖滑過自己的左肩，順著齒痕確認了下軌跡的大小。
「......有嗎？」
還沉浸在餘韻中的安娜，偏過頭來用朦朧的雙眼拋出疑惑的眼神，在喘息間擠出微弱的疑問。
「有。」
不容質疑。

「......什麼時候？」
安娜試著平息有些過快的呼吸頻率，同時試著回想自己什麼時候給出這麼為難自己的約定。
畢竟，人在情緒高漲到意識不清的時候，是很難控制一些行為反應的。
「嗯......我想，妳那時候應該是快要兩歲了。」
艾莎側身撐著臉頰，思考了下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相當確定。
「......妳是說，我理應還處在口腔期的時候嗎？」
安娜的呼吸停滯了幾秒，然後腦袋與呼吸的節奏瞬間冷靜下來。

「應該是吧。」
艾莎看著安娜的眼神，幾乎和兩人還年幼時一模一樣。
相同的疼惜，相同的愛憐。
不同的是，現在的兩人眼中都多了點對彼此的眷戀。
「......對不起。」
在艾莎促狹的笑容面前，安娜放棄掙扎了。

「妳不記得了吧？」
這是個帶有肯定意味的疑問句。
「我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但我真心對咬了妳這件事感到抱歉。」
安娜心疼地撫摸自己不小心留下的傷痕，然後在其上用輕吻表達自己的歉意。
「那妳大概也不記得，自從我們勾完小指頭後，妳就真的再也沒咬過我了，即使當時妳的口腔期還沒結束。」艾莎捧起安娜的下頷，梳理了下有些凌亂的紅色瀏海，拇指在沁著薄汗的臉頰上摩娑，「直到剛剛。」

「所以，只有妳能讓我不知不覺地克制咬人的衝動，也只有妳能讓我失去理智引發咬人的衝動。」安娜握住讓她喪失控制能力的罪魁禍首，在那兩指上親吻了下，「不過看起來，此生剩餘的日子裡，我也只會咬妳而已。」
「這點我倒是不介意，如果妳可以學著控制力道、稍微咬小力一些的話。」
湛藍的雙眸盈滿了寵溺，透露出對安娜所有的一切皆可包容與縱容的深情。

「雖然有點困難，但我會努力學習克制自己的。」安娜笑著將艾莎的手指沒入自己的口中啃咬舔舐，有些含糊不清的提出讓艾莎無法拒絕的建議：「不如，我們現在就來練習一下吧。」

艾莎順從地緩緩抽出雙指，取而代之的是靈活的舌探入安娜口中，填滿了太渴求的空虛，攔阻了太喧嘩的嘆息。
不安分的雙手沿著安娜身上的點點嫣紅，以濕亮的水漬畫出了遐想翩翩的軌跡。

這次，安娜沒有在艾莎身上的任何一處咬出傷痕，而是用炙熱的情感在她心中烙下了無法抹除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