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妹,妳今天晚上到家的時候可以跟我說一聲嗎?多晚都可以,不用擔心會打擾到我喔。」
我看著半小時前收到的訊息,猶豫了一下該怎麼回覆好。
最後,我還是遵循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不可以。」
秒讀。
「這樣啊……是因為不方便嗎?」
「是因為,我已經到家了。」白熊偷笑。
「什麼時候到的?」白兔驚訝。
「中午剛過的時候吧,我是拎著午餐回家吃的。」
白兔傻眼。
「該不會又是小飛機餅乾吧?」
白熊傻眼。
「其實是無尾熊小餅乾。」
「……」
「這可是有巧克力餡料的。」
「……」
「妳為什麼瞧不起無尾熊小餅乾?」白熊拭淚。
「……我沒有。」
「無尾熊小餅乾可是很棒的飯後甜點喔。」白熊啾咪。
然後我傳了張剩下的麵湯、餅乾空袋子和飲料杯呈三角構圖,中心包圍著一個無尾熊小餅乾的奇妙照片給學姐。
「……魔法陣?」
「畢竟是最後一個了,想說要來點特別的儀式。」白熊膜拜。
「……」白兔白眼。
「我在表達我對食物的感激耶。」
「妳現在心情是不是很好?」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妳的字句感覺很……」
「很……?」
「欠揍。」白兔白眼。
「對不起,請不要揍我。」白熊謝罪。
「不接受。」白兔生氣氣。
「好吧。」白熊攤手。
「……」
「……?」
「就這樣?」
「嗯,只好給妳揍了。」
然後我就被已讀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盯著手機看的我開始懷疑學姐該不會要殺過來揍人了吧。
「我笑完了。」白兔嚴肅臉。
「欸!?可以揍我讓妳這麼開心嗎?」白熊震驚。
「今天晚上一起吃飯吧?」
不是,妳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句?
「這麼急著想要揍我嗎?」白熊害怕抖抖。
我是不是要先掛好傷科的號、穿厚一點再去赴約?
「地點我等等傳給妳,晚上六點半,可以嗎?」
「我能說不可以嗎?」白熊微笑。
「不可以。」白兔微笑。
晚上六點半,我穿戴著外出裝備站在自家樓下等著學姐。
不遠處的街角,我看到學姐從一輛很眼熟的休旅車後座下來。
那是棋董的車。
學姐轉身從車上拿取東西並向駕駛座揮手致意的同時,副駕駛座那側的車窗緩緩降下,棋董露出她電死人不償命但在我眼中異常可惡的招牌微笑,同時對我豎起大拇指比了個「讚」的姿勢。
就在我歪頭用疑惑的眼神瞪她的時候,她就維持那詭異的畫面將車窗給拉起。
就在完全關起的瞬間,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她到底想幹什麼啊?
「嗨,學妹。」在我對著離開的休旅車炸毛的時候,學姐走到了我面前。
「我們要去哪?」我順手接過她手上的保溫袋。
「上樓。」
「哪棟樓?」
「妳住的那棟樓。」
「我住的那棟樓的哪間房?」
「妳家棋董說,那是她的房間,要我別客氣。」
「棋董才不是我家的,欸不是,可是那間房間現在是我在住耶?」
「她問妳想不想減免三個月房租?」
「想。」腦嫌口正直就是我。
「那就走吧,請帶路。」
搭乘電梯的過程,我將弟弟出錢、老爸出人,兩人聯手將母親在返鄉的週六一早就被帶去里民旅遊讓我得以早點回來的事蹟告訴學姐。
「他們真的對妳很好耶。」學姐面露欣慰的看著我。
「一部分是他們也不想要處在低氣壓裡吧,而且低壓可能還會轉成強颱,能防則防啊。」我把鑰匙用力轉了三圈後將有點重的大門拉開,「請進。」